124為夫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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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為夫老了嗎？
半夏小說獨家發表
“草！老子打死你這個賠錢貨！”破舊古老的板樓是歷史遺留問題，原本已經有地產商做好了新規劃，但是中途資金短缺地產商跑路，這個板樓就被保留下來。
因為地皮不值錢，開發價值不大，這棟樓就一直保留著，像是高建設化都市裏那點背陽面。
居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沒錢，各種魚蝦混住。
有那些為了圖價格的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有年已半百每日卻還游手好閑整日酗酒的中年人。
像這種爭吵，在板樓裏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大家見怪不怪，今日聽了別家的笑話，明日自己就能成為別人的茶餘飯後。
雲舒抱著頭，默默的承受著喝多了的男人的暴打，像往常一樣等待著男人力竭睡著之後她就自由了。
雲舒一言不發，她費力的把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搬到床上，然後拿著傷藥給自己的手臂塗抹，夠不到的地方她就拿個小棍子沾著藥，對著鏡子抹。
“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學校也有規章制度，你沒有參加期末考，按你如今的排名自然就不能給你獎學金，不然對其他人不公平。”校長滿臉的可惜之意，雲舒這孩子在前十裏屬於很不穩定的類型。
她好的時候能擠進前十的中旬，不好的時候就跌落到二三十，還在一直以來都沒有跌出過獎學金的範圍。
但這次考試她幹脆沒來，甚至都沒請假，雖然事後說是生病又連個病例都沒有。
校長雖然不相信雲舒會撒謊，但到底是要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雲舒紅著臉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很是恭敬的鞠躬，“謝、謝校長。”
雲舒難過的從校長辦公室退出來，如今她要從上凰退學了，今後她要去哪裏呢？
校長室外，女孩手肘壓著窗臺，仰倚著窗臺，陽光灑落時帶著樹蔭的光暈。
女孩微微回頭，頗有些冷淡的問她，“為什麽沒參加考試？”
雲舒一瞬間湧起的委屈，可她只能咬著下唇，“生、生病了。”
“生病？”千曉抓著雲舒的手腕，“這麽生病的？”
那手腕上的青紫斑痕正在向旁人訴說這個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麽。
“是誰！”千曉皺起眉頭，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瘦瘦小小的，連江落憶的視角看去都顯得嬌小，長得像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誰舍得對她暴力。
雲舒諾諾的不敢說話。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報警去了，你知道的，我報警很快的。”
“是”雲舒趕忙拉住千曉，“是我爸。”
“家暴也是犯法的！”千曉眼神一冷，“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要。”
千曉看著雲舒，確定她的表情沒有絲毫勉強，她確實是不認同後皺起眉頭，“家暴這種事情放任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等待施暴方自己悔悟基本是不可能的。”
雲舒諾諾的低下頭。
“你自己也是知識分子，在上凰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高材生，家暴是什麽性質你很清楚對嗎？告訴我你怎麽想的？”
“我，我不想他擔刑事責任。”
千曉眉頭更緊了，“所以你就放任他？”
雲舒的頭也更低了。
“期末考試的時候你是因為這傷才沒來的嗎？”
雲舒點點頭。
“我看了一下你的排名，你這次考試一分都沒拿，你總排名已經掉出了獎學金的範疇，你準備怎麽辦。”
“我，我來辦，退學。”
“退學了，之後呢？你光低頭沒有用的孩子，你告訴我，你還想不想上學？”
淚水從眼眶裏低落，雲舒無聲的點頭，瘋狂的點頭。
“新學期的學費我幫你拿，第三年度的獎學金歸我，畢業之前你給我打工做我助理但沒有工資，畢業的時候如果你能考到一線大學這筆帳我就算你清了，如果不能，等你畢業之後入職，不管你開多少你的工資30%都得給我，直到你把這筆錢還清。”
雲舒猛地擡起頭，“為、什麽幫我？”
千曉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你和我眼緣，就當我投資。”
“我、我們都沒、說過話。”
“說了，合眼緣。”千曉又笑著拍了拍雲舒的頭，“我答應你不會讓你父親承擔刑事責任，但其他的你得聽我的。”
雲舒乖乖的點頭，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千曉的衣袖。
“警察先生我冤枉啊！”再多的酒面對警察時也都醒了。
“老實點！雙手抱頭！”
男人跛著腳，滿身酒氣的蹲不穩幹脆跌坐在地上。
男人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不合身的外衣，過長的袖子連手都看不到。
“警察先生，我就是跟我女兒鬧著玩呢！”
“鬧著玩？他身上都有痕跡了鬧著玩，要不要去鑒定一下傷情，看看夠不夠追究你刑事責任！”
酒鬼噤了聲不敢再頂嘴，只是看向雲舒吼道：“閨女！你說說話啊！你真要把你老子送局子裏啊！”
雲舒還要說什麽，可千曉直接把女孩拉到後面，她越過警察在滿身酒氣的男人面前蹲下。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暴行，你的女兒錯過了期末考試，她現在分數不夠學校取消了她的獎學金，下學期她不光要繳納巨額的學費，你也沒了喝酒的錢。”
說到沒了喝酒錢男人更加清醒過來，他瞪大了眼，不知體面的試圖抓著千曉的衣袖，“你是老師吧，你行行好，這孩子學習可好了，你可不能取消她的獎學金啊！”
千曉也沒有給他糾正錯誤的心情，只是打碎他的美夢，“那是學校的制度我管不了。”
酒鬼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師，我是惡棍，可孩子是無辜的啊！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太可憐了！”
“警察先生，我們不追究刑事責任的話是可以要求他進行拘留的吧！”
“老師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我胡說的我胡說。”
“獎學金你是別想了。”千曉淡淡的說，“雲舒我也會帶走！”
“放你媽的羅圈屁！你要把我閨女帶到哪去！警察先生！拐帶未成年啊！”
“我每個月會安排人給你送糧食，保證餓不死你，然後每個月再給你500塊錢，多了沒有，再多要一分我就起訴你。”
千曉展開傷情鑒定書，“你該感激你女兒念著你舍不得讓你吃牢飯，她這一年要考大學你不許打擾她，擱你的小屋裏自生自滅，你要是這一年不讓她靜下心來好好學習，我就讓你承擔責任！你好好想想。”
“可，可你要帶著她去哪啊！”
“自然是能學習的地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警察監督，總之，你要麽被起訴，要麽同意這一年雲舒跟我走，不打擾她，沒有第三條路。”
把小姑娘要到手裏之後，千曉租了自己的樓上給小姑娘住，她倒是也想租同樓層，只是找不到出租的房源。至於她家裏，小的連不為都只能睡墻壁。
“雲舒去E班？”校長楞住了，“這，要不然幹脆你也回1班吧，也可以跟她作伴。”
“不用了，E班挺好。”
“雲舒同學也這麽想？”
“她沒意見。”千曉幹脆決定。
“司墨？你怎麽回來啦？”忙了一天的司夫人沒想回到家竟然能看見自己的兒子。
最近兒女都飛到了榕城，連小憶也在榕城，她的生活也缺少了很多樂趣。
司墨沈默的給自己母親倒了杯溫水。
“別閑著，幫我捏捏肩膀。”
司墨乖乖的站在沙發後面幫著揉捏起來。
“你今天怎麽這麽乖？都沒反駁兩句。”
她兒子這麽乖，這不符合常理。
“孝敬您還不行？”
“行了，找我什麽事。”司夫人不吃那套，“你和小憶進展不順利？想來老媽這裏取取經？”
“來來來坐下說，你跟小憶發展到哪一步了？”司夫人來了興致，兒子的八卦啊！
這個時候的司夫人，哪有半點運籌帷幄的老總作風。
司墨看著把自己當笑話看的老媽，咬著牙道：“沒進，倒退了。”
“怎麽會？小憶那麽好相處的姑娘。”司夫人正色道：“說說你都做了什麽，媽幫你參考參考。”
“……我送東西給她，她並不高興。而且，我總覺得，她更遠了。”
司夫人欣慰的看著自家孩子。
她的兒子長大了，懂得為情所困了，她也終於不用擔心會有一天自家兒子拉個男人或者拉頭豬到她面前說是兒媳婦的話。
“兒子，你覺得媽跟小憶的關系怎麽樣？”
怎麽樣？
一開始還遠著一層關系，自從各論各的關系直線上漲，雖說不在一處但經常煲電話粥發信息。
“你可見媽送過她什麽禮物？最開始那些不算啊。”
司墨搖了搖頭。
“禮物這種東西啊要送到對方心頭上，還要對方願意接受高興接受那才是禮物，是心意。”
“若對方不願意不喜歡你說它是什麽？丟了吧，浪費別人心意，留著吧往哪放？你這不是給人家出難題嘛！”
“可我送了玉，她明明喜歡。”
“那就是送的人不對。”司夫人好容易才忍住笑意，自家兒子眼看著陷入了單相思，她非但不心疼反而覺得有趣。
成不成的另說，這才像個活生生的人嘛！
“我跟你爸到現在都如膠似漆的，別看你爸現在年紀大了，笑一笑扭一扭照樣能把你老媽的魂都勾走，可就算這樣，我也不樂意花你爸的錢，他送東西我高興，可我自己買東西更高興！那種成就感可不是送禮能送出來的。”
司墨自動忽略自家老媽口沒遮攔的話。
“禮物這個東西要看人，有些人看重價值，有些人看重實用，有些人看重心意，你要先搞懂對方要的是什麽，而不是自以為是什麽，那除了感動自己以外毫無用處。”
“你覺得你送了禮物對方就得高高興興感激涕零？兒子啊，你立業早，剛成年的時候就取得了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成就，你背靠著司家，對公司是你自己創出來的，路是你自己淌出來的，但如果你不姓司，你的道路要遠比你自己見到的難一百倍一萬倍。”
“你習慣了高高在上，還記得你為什麽會高高在上嗎？”
司墨擡起頭。
“你是好幾家公司的老板，你的員工指望你能給他們創造更好的工作環境，更好的待遇。你的合作夥伴需要你帶給他們利潤，所以大家捧著你。”
“為什麽家裏人就能對你吆五喝六的？因為他們不指望你帶來利潤，所以平等待你。在家裏的時候你很平凡，為什麽面對姑娘的時候就居高臨下呢？想讓對方感激涕零，想讓對方仰望你嗎？”司夫人笑了笑，“恕我直言，小憶那孩子可不是會仰望別人的性格，那孩子冷著呢，別把她推得越來越遠才好。”
看見自己的兒子陷入沈思，知道對方是在反思自己，司夫人滿意的笑了笑。
她的兒子雖然有自大的毛病，但好在還是能聽得進建議，懂得自省。
“兒子啊，媽問你，你喜歡小憶嗎？有多喜歡？”
司墨一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漸漸被紅暈鋪滿。
司夫人懂了，可不光她要懂，兒子也要懂才行。
“你自小的生活環境讓你養成了倔強的性格，有什麽話你都不說，以為這是男子氣概。”
“沒錯，如果這是戰時，你扛得住任何傷害都不開口，那就是男子氣概。可對自己真誠，同樣是男子氣概。”
“你喜歡她嗎？你對她坦誠了嗎？又對自己坦誠了嗎？”
“我……”司墨沈思許久，“不知道。”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多到我看不透。她很優秀，很老辣又很豁達，我挺佩服她的處事作風。可每每靠近她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她總能讓我的情緒來回彈跳，能氣死我。”最後四個字，司墨說得異常肯定。
“兒子啊，媽很希望你們兩個能成，但這只是媽的一廂情願，你可以完全不用在乎媽的感受。”
“你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孩。她對你來說是不可替代，還是說只是一個妻子的候選人。”
“你喜歡的是她，還是女人這種代詞。”
“什麽意思？”司墨皺起眉頭。
“你之前跟我說，你去問了別人取了經，你送了女孩子會喜歡的禮物，可這個女孩子是誰？它可以是任何人。”
“你作為男孩子，男孩子喜歡的東西你都喜歡嗎？你喜歡的東西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歡嗎？這無關男女，人先是獨立的個體，才是群體。”
“你要先搞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麽才有資格去追求別人，不然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
“司墨，媽當時讓那孩子跟你住在一起你不理解，因為在你的認知裏這對女孩子不好，的確，說出去不好聽。”
“可小憶那孩子不在意這個，她在意的絕不是這種表面上的東西，但是媽也得承認，媽當時確實是方寸大亂欠了妥帖，這點，媽得跟她道歉，也多虧那孩子豁達。”
“我當時不顧你的意願讓馮叔過去照顧你，甚至你自己也是有意識的讓那幾個孩子住過去，以前他們什麽時候跟你住在一起過？甚至還特意調了個女孩子過去，媽就知道，你雖然不懂卻潛意識的尊重她。而對外，那孩子是跟媽媽住在一起，沒有人知道她曾經跟你同居一室過。”
“那個時候你是把她當成了女孩還是江落憶？”
“墨兒，感情這個東西如人飲水，可無論你們兩個人之間是什麽樣的相處模式，得先是對方高興，你也高興，兩個人找一個平衡點這才是正常的，委屈了任何一個人這份感情都不會長久。”
“你得先知道自己是誰，她又是誰。”
司墨沈默半晌終於是沈穩的點了點頭，“媽，謝謝你。”
“跟你老媽客氣什麽。”司夫人笑著，“行了，撤吧。”
司墨離開家，發現自己親爹正很沒皮臉的聽墻角。
“兒子，教你一招。”司修遠淡定的起身，仿佛沒被看見囧事一樣，“臉面不重要，身份也不重要，靠美貌、靠妖嬈、靠撒嬌、靠色//誘，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司墨恍恍惚惚的走遠了，還能聽見不要臉的夫妻在那裏調情。
“夫人，為夫真的老了嗎？”
“不老不老，正值年華，那個，你要不再脫下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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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皮不值錢，開發價值不大，這棟樓就一直保留著，像是高建設化都市裏那點背陽面。
居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沒錢，各種魚蝦混住。
有那些為了圖價格的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有年已半百每日卻還游手好閑整日酗酒的中年人。
像這種爭吵，在板樓裏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大家見怪不怪，今日聽了別家的笑話，明日自己就能成為別人的茶餘飯後。
雲舒抱著頭，默默的承受著喝多了的男人的暴打，像往常一樣等待著男人力竭睡著之後她就自由了。
雲舒一言不發，她費力的把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搬到床上，然後拿著傷藥給自己的手臂塗抹，夠不到的地方她就拿個小棍子沾著藥，對著鏡子抹。
“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學校也有規章制度，你沒有參加期末考，按你如今的排名自然就不能給你獎學金，不然對其他人不公平。”校長滿臉的可惜之意，雲舒這孩子在前十裏屬於很不穩定的類型。
她好的時候能擠進前十的中旬，不好的時候就跌落到二三十，還在一直以來都沒有跌出過獎學金的範圍。
但這次考試她幹脆沒來，甚至都沒請假，雖然事後說是生病又連個病例都沒有。
校長雖然不相信雲舒會撒謊，但到底是要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雲舒紅著臉淚眼婆娑的點點頭，很是恭敬的鞠躬，“謝、謝校長。”
雲舒難過的從校長辦公室退出來，如今她要從上凰退學了，今後她要去哪裏呢？
校長室外，女孩手肘壓著窗臺，仰倚著窗臺，陽光灑落時帶著樹蔭的光暈。
女孩微微回頭，頗有些冷淡的問她，“為什麽沒參加考試？”
雲舒一瞬間湧起的委屈，可她只能咬著下唇，“生、生病了。”
“生病？”千曉抓著雲舒的手腕，“這麽生病的？”
那手腕上的青紫斑痕正在向旁人訴說這個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麽。
“是誰！”千曉皺起眉頭，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瘦瘦小小的，連江落憶的視角看去都顯得嬌小，長得像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誰舍得對她暴力。
雲舒諾諾的不敢說話。
“你要是不說話我就報警去了，你知道的，我報警很快的。”
“是”雲舒趕忙拉住千曉，“是我爸。”
“家暴也是犯法的！”千曉眼神一冷，“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要。”
千曉看著雲舒，確定她的表情沒有絲毫勉強，她確實是不認同後皺起眉頭，“家暴這種事情放任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等待施暴方自己悔悟基本是不可能的。”
雲舒諾諾的低下頭。
“你自己也是知識分子，在上凰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高材生，家暴是什麽性質你很清楚對嗎？告訴我你怎麽想的？”
“我，我不想他擔刑事責任。”
千曉眉頭更緊了，“所以你就放任他？”
雲舒的頭也更低了。
“期末考試的時候你是因為這傷才沒來的嗎？”
雲舒點點頭。
“我看了一下你的排名，你這次考試一分都沒拿，你總排名已經掉出了獎學金的範疇，你準備怎麽辦。”
“我，我來辦，退學。”
“退學了，之後呢？你光低頭沒有用的孩子，你告訴我，你還想不想上學？”
淚水從眼眶裏低落，雲舒無聲的點頭，瘋狂的點頭。
“新學期的學費我幫你拿，第三年度的獎學金歸我，畢業之前你給我打工做我助理但沒有工資，畢業的時候如果你能考到一線大學這筆帳我就算你清了，如果不能，等你畢業之後入職，不管你開多少你的工資30%都得給我，直到你把這筆錢還清。”
雲舒猛地擡起頭，“為、什麽幫我？”
千曉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你和我眼緣，就當我投資。”
“我、我們都沒、說過話。”
“說了，合眼緣。”千曉又笑著拍了拍雲舒的頭，“我答應你不會讓你父親承擔刑事責任，但其他的你得聽我的。”
雲舒乖乖的點頭，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千曉的衣袖。
“警察先生我冤枉啊！”再多的酒面對警察時也都醒了。
“老實點！雙手抱頭！”
男人跛著腳，滿身酒氣的蹲不穩幹脆跌坐在地上。
男人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穿著不合身的外衣，過長的袖子連手都看不到。
“警察先生，我就是跟我女兒鬧著玩呢！”
“鬧著玩？他身上都有痕跡了鬧著玩，要不要去鑒定一下傷情，看看夠不夠追究你刑事責任！”
酒鬼噤了聲不敢再頂嘴，只是看向雲舒吼道：“閨女！你說說話啊！你真要把你老子送局子裏啊！”
雲舒還要說什麽，可千曉直接把女孩拉到後面，她越過警察在滿身酒氣的男人面前蹲下。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暴行，你的女兒錯過了期末考試，她現在分數不夠學校取消了她的獎學金，下學期她不光要繳納巨額的學費，你也沒了喝酒的錢。”
說到沒了喝酒錢男人更加清醒過來，他瞪大了眼，不知體面的試圖抓著千曉的衣袖，“你是老師吧，你行行好，這孩子學習可好了，你可不能取消她的獎學金啊！”
千曉也沒有給他糾正錯誤的心情，只是打碎他的美夢，“那是學校的制度我管不了。”
酒鬼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師，我是惡棍，可孩子是無辜的啊！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太可憐了！”
“警察先生，我們不追究刑事責任的話是可以要求他進行拘留的吧！”
“老師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我胡說的我胡說。”
“獎學金你是別想了。”千曉淡淡的說，“雲舒我也會帶走！”
“放你媽的羅圈屁！你要把我閨女帶到哪去！警察先生！拐帶未成年啊！”
“我每個月會安排人給你送糧食，保證餓不死你，然後每個月再給你500塊錢，多了沒有，再多要一分我就起訴你。”
千曉展開傷情鑒定書，“你該感激你女兒念著你舍不得讓你吃牢飯，她這一年要考大學你不許打擾她，擱你的小屋裏自生自滅，你要是這一年不讓她靜下心來好好學習，我就讓你承擔責任！你好好想想。”
“可，可你要帶著她去哪啊！”
“自然是能學習的地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警察監督，總之，你要麽被起訴，要麽同意這一年雲舒跟我走，不打擾她，沒有第三條路。”
把小姑娘要到手裏之後，千曉租了自己的樓上給小姑娘住，她倒是也想租同樓層，只是找不到出租的房源。至於她家裏，小的連不為都只能睡墻壁。
“雲舒去E班？”校長楞住了，“這，要不然幹脆你也回1班吧，也可以跟她作伴。”
“不用了，E班挺好。”
“雲舒同學也這麽想？”
“她沒意見。”千曉幹脆決定。
“司墨？你怎麽回來啦？”忙了一天的司夫人沒想回到家竟然能看見自己的兒子。
最近兒女都飛到了榕城，連小憶也在榕城，她的生活也缺少了很多樂趣。
司墨沈默的給自己母親倒了杯溫水。
“別閑著，幫我捏捏肩膀。”
司墨乖乖的站在沙發後面幫著揉捏起來。
“你今天怎麽這麽乖？都沒反駁兩句。”
她兒子這麽乖，這不符合常理。
“孝敬您還不行？”
“行了，找我什麽事。”司夫人不吃那套，“你和小憶進展不順利？想來老媽這裏取取經？”
“來來來坐下說，你跟小憶發展到哪一步了？”司夫人來了興致，兒子的八卦啊！
這個時候的司夫人，哪有半點運籌帷幄的老總作風。
司墨看著把自己當笑話看的老媽，咬著牙道：“沒進，倒退了。”
“怎麽會？小憶那麽好相處的姑娘。”司夫人正色道：“說說你都做了什麽，媽幫你參考參考。”
“……我送東西給她，她並不高興。而且，我總覺得，她更遠了。”
司夫人欣慰的看著自家孩子。
她的兒子長大了，懂得為情所困了，她也終於不用擔心會有一天自家兒子拉個男人或者拉頭豬到她面前說是兒媳婦的話。
“兒子，你覺得媽跟小憶的關系怎麽樣？”
怎麽樣？
一開始還遠著一層關系，自從各論各的關系直線上漲，雖說不在一處但經常煲電話粥發信息。
“你可見媽送過她什麽禮物？最開始那些不算啊。”
司墨搖了搖頭。
“禮物這種東西啊要送到對方心頭上，還要對方願意接受高興接受那才是禮物，是心意。”
“若對方不願意不喜歡你說它是什麽？丟了吧，浪費別人心意，留著吧往哪放？你這不是給人家出難題嘛！”
“可我送了玉，她明明喜歡。”
“那就是送的人不對。”司夫人好容易才忍住笑意，自家兒子眼看著陷入了單相思，她非但不心疼反而覺得有趣。
成不成的另說，這才像個活生生的人嘛！
“我跟你爸到現在都如膠似漆的，別看你爸現在年紀大了，笑一笑扭一扭照樣能把你老媽的魂都勾走，可就算這樣，我也不樂意花你爸的錢，他送東西我高興，可我自己買東西更高興！那種成就感可不是送禮能送出來的。”
司墨自動忽略自家老媽口沒遮攔的話。
“禮物這個東西要看人，有些人看重價值，有些人看重實用，有些人看重心意，你要先搞懂對方要的是什麽，而不是自以為是什麽，那除了感動自己以外毫無用處。”
“你覺得你送了禮物對方就得高高興興感激涕零？兒子啊，你立業早，剛成年的時候就取得了別人一生都達不到的成就，你背靠著司家，對公司是你自己創出來的，路是你自己淌出來的，但如果你不姓司，你的道路要遠比你自己見到的難一百倍一萬倍。”
“你習慣了高高在上，還記得你為什麽會高高在上嗎？”
司墨擡起頭。
“你是好幾家公司的老板，你的員工指望你能給他們創造更好的工作環境，更好的待遇。你的合作夥伴需要你帶給他們利潤，所以大家捧著你。”
“為什麽家裏人就能對你吆五喝六的？因為他們不指望你帶來利潤，所以平等待你。在家裏的時候你很平凡，為什麽面對姑娘的時候就居高臨下呢？想讓對方感激涕零，想讓對方仰望你嗎？”司夫人笑了笑，“恕我直言，小憶那孩子可不是會仰望別人的性格，那孩子冷著呢，別把她推得越來越遠才好。”
看見自己的兒子陷入沈思，知道對方是在反思自己，司夫人滿意的笑了笑。
她的兒子雖然有自大的毛病，但好在還是能聽得進建議，懂得自省。
“兒子啊，媽問你，你喜歡小憶嗎？有多喜歡？”
司墨一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漸漸被紅暈鋪滿。
司夫人懂了，可不光她要懂，兒子也要懂才行。
“你自小的生活環境讓你養成了倔強的性格，有什麽話你都不說，以為這是男子氣概。”
“沒錯，如果這是戰時，你扛得住任何傷害都不開口，那就是男子氣概。可對自己真誠，同樣是男子氣概。”
“你喜歡她嗎？你對她坦誠了嗎？又對自己坦誠了嗎？”
“我……”司墨沈思許久，“不知道。”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多到我看不透。她很優秀，很老辣又很豁達，我挺佩服她的處事作風。可每每靠近她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她總能讓我的情緒來回彈跳，能氣死我。”最後四個字，司墨說得異常肯定。
“兒子啊，媽很希望你們兩個能成，但這只是媽的一廂情願，你可以完全不用在乎媽的感受。”
“你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孩。她對你來說是不可替代，還是說只是一個妻子的候選人。”
“你喜歡的是她，還是女人這種代詞。”
“什麽意思？”司墨皺起眉頭。
“你之前跟我說，你去問了別人取了經，你送了女孩子會喜歡的禮物，可這個女孩子是誰？它可以是任何人。”
“你作為男孩子，男孩子喜歡的東西你都喜歡嗎？你喜歡的東西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歡嗎？這無關男女，人先是獨立的個體，才是群體。”
“你要先搞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麽才有資格去追求別人，不然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
“司墨，媽當時讓那孩子跟你住在一起你不理解，因為在你的認知裏這對女孩子不好，的確，說出去不好聽。”
“可小憶那孩子不在意這個，她在意的絕不是這種表面上的東西，但是媽也得承認，媽當時確實是方寸大亂欠了妥帖，這點，媽得跟她道歉，也多虧那孩子豁達。”
“我當時不顧你的意願讓馮叔過去照顧你，甚至你自己也是有意識的讓那幾個孩子住過去，以前他們什麽時候跟你住在一起過？甚至還特意調了個女孩子過去，媽就知道，你雖然不懂卻潛意識的尊重她。而對外，那孩子是跟媽媽住在一起，沒有人知道她曾經跟你同居一室過。”
“那個時候你是把她當成了女孩還是江落憶？”
“墨兒，感情這個東西如人飲水，可無論你們兩個人之間是什麽樣的相處模式，得先是對方高興，你也高興，兩個人找一個平衡點這才是正常的，委屈了任何一個人這份感情都不會長久。”
“你得先知道自己是誰，她又是誰。”
司墨沈默半晌終於是沈穩的點了點頭，“媽，謝謝你。”
“跟你老媽客氣什麽。”司夫人笑著，“行了，撤吧。”
司墨離開家，發現自己親爹正很沒皮臉的聽墻角。
“兒子，教你一招。”司修遠淡定的起身，仿佛沒被看見囧事一樣，“臉面不重要，身份也不重要，靠美貌、靠妖嬈、靠撒嬌、靠色//誘，男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司墨恍恍惚惚的走遠了，還能聽見不要臉的夫妻在那裏調情。
“夫人，為夫真的老了嗎？”
“不老不老，正值年華，那個，你要不再脫下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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